esp;&esp;砰！

&esp;&esp;男人一掌拍向仪器，眉骨刀疤的筋络突起。

&esp;&esp;“你他妈还演？”

&esp;&esp;陈窈下意识肩膀内扣，像只受惊的小兔，眼神懵懂而茫然。

&esp;&esp;吴汜有种一拳打到棉花的无力感。他其实不信面前的小姑娘能调出市面完美的配方，更不信她有能力杀掉赵妄铭。他之前觉得是江归一动手，但铁证如山，不得不信。

&esp;&esp;这一点陈窈也知道。过了几秒，她做出恍然大悟状，唉声叹气，“其实我一直想和您说声对不起，赵先生的事很抱歉，这几天我经常做噩梦，醒来就是一身冷汗，我有想过自首，但没办法……”

&esp;&esp;吴汜透过沉压的阴影注视她，“没办法？自首没办法？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人总是身不由己。”陈窈苦笑，不安地摩挲指关节，“您应该也懂啊我和您一样，不然我能活到现在吗？”

&esp;&esp;吴汜咬牙切齿，捏得摇杆咯吱响。

&esp;&esp;如果不是江之贤说这事算了，他早把她杀了！何须等到葬礼下手？

&esp;&esp;不对，不对，这话的意思，她和他一样，有人不让她自首。

&esp;&esp;吴汜突然想到，陈窈在江之贤眼皮子底下犯事，连他儿子都知道了，他这个做爹的会不知道？为什么他抗拒惩治凶手？

&esp;&esp;“江先生说，这罪呐和人都得留到最后处理，也不知道什么意思”

&esp;&esp;陈窈猜测，江之贤和吴汜互相持有把柄，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的信任岌岌可危，如果暗示吴汜，江之贤想利用杀人之名日后大做文章，就能轻易瓦解他们的信任。

&esp;&esp;他的反应，意料之中。

&esp;&esp;点到即止，人的想象力是最好的催化剂。

&esp;&esp;“您又在想赵先生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给老子闭嘴！”

&esp;&esp;吴汜现在脑子被陈窈的一番话搞得很乱，有条隐形的线逐渐变得可触碰，连起许多忽视的细节。

&esp;&esp;陈窈喃喃自语，“我只是想起了江先生也和您一样，老用这种怀念的表情说起郦沛白。”

&esp;&esp;吴汜冷哼，“老大还在你面前提郦沛白？”

&esp;&esp;“当然，他很想她，他说这世界上最爱的就是她，可惜，再也没机会弥补了。”陈窈低声，“所以只能睹人思人。看着三姨太，看着我，看着二爷，在我们身上找她的影子。”

&esp;&esp;吴汜眼睛一眯，若有所思地问：“老大经常在你面前提归一？”

&esp;&esp;“嗯，您看我和二爷的事被发现了，江先生都不处理我，他其实很喜欢二爷，但二爷唉，可能平常的严厉都是恨铁不成钢吧，毕竟他对二爷抱有厚望，望子成龙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父母在世时，也想为我铺一条平坦宽阔的道路。”

&esp;&esp;第二步，暗示江之贤对郦沛白念念不忘，爱屋及乌，敲定的继承人其实是江归一，做的一切都是为心爱女人的儿子铺路，所有人终将成为牺牲品。

&esp;&esp;“可惜，他们走得早，我无依无靠只能当其他人路上的垫脚石，替他们拿起刀。”

&esp;&esp;“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？”

&esp;&esp;骗你的意思呗。

&esp;&esp;傻叉。

&esp;&esp;陈窈深深叹息，再抬头时，眼眶红了一圈，“我没想到，二爷竟然撕开了真相，明明”

&esp;&esp;明明，是他指使我杀人。

&esp;&esp;欲言又止，尽在不言中。

&esp;&esp;第三步，一切推回原点，顺吴汜起初的想法，人是她杀的，但并非自愿，究竟谁指使，自然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，江归一。

&esp;&esp;坐实江归一的“杀人之名”，等于坐实他的行为是江之贤授意，等于反向证明前两步，形成逻辑闭环。

&esp;&esp;吴汜的表情完全变了。

&esp;&esp;那么最后一步——

&esp;&esp;“明明”陈窈话锋一变，悲怆地说：“我为这段感情付出了所有。”

&esp;&esp;吴汜明显没整理好思路，掉进了言语陷阱，下意识问：“你爱他？”

&esp;&esp;“谁不爱呢？”陈窈又像陷入爱情的女孩，眼睛蓦然发亮，“二爷英俊又性感，有钱多金，他身上有颗天然磁石，从四面八方汲取光，我有时感觉只要他想，就能